人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送进了那个角落。
现在巴豆还不是内总管。
那个陌生的大太监阻止了所有想跟过去的人,另外派了一批同样陌生的小太监。
这些都是最底层的小孩子们,一个个胆怯的直抖,说句话都恨不得离开三丈远。
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,甚至都没有机会跟皇上说几句话。
一种被遗弃了的酸楚使我变得烦躁,“你们都下去吧。
”
不想看到任何人。
我不在意环境的改变,这里使用的东西自然比不上瑞阳宫,可真正缺的是那个人。
本来我在宫里就不认得什么人,唯一能说笑聊天倾诉心声的只有他一个。
现在突然给我塞到这边来,虽然身边也有人伺候,可我的恐惧,我的慌乱,我的孤独又该向谁去诉说呢?又有谁会在乎我呢?
就在这种情况下,我所有的不理智全都一次性爆发出来。
看什么都不顺眼,屋里摆放的东西恨不得全砸掉,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也被我骂跑。
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摔出去,清脆的碎裂声和门边几双被惊吓的眼睛让我全身一震。
颓废的在坐在桌子旁,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我是来养病的,邵先生都说了,伤寒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不是也有很多人得过之后痊愈了吗?如果我肯安心养着,也许用不了多久也会好起来。
不要这么悲观!
给自己打气。
稳定了情绪招呼奴才们清理一地的碎片。
默默的走到床边躺下,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。
我现在需要休息,好好的休息。
太医怎么不给我送药水来呢?我会很配合的吃掉的。
昏昏沉沉的想睡,但是缺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还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臂膀。
我把被子又拉严了一点儿,尝试着挪动到靠墙的一侧。
手脚冰凉,蜷缩着,只拿身后这堵坚硬的墙壁欺骗自己,这个是他的胸膛……
我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长,错过了皇上被皇后拦住不让探望的争吵。
这场争执听说就发生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,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们都看到了也听到了,终于知道了我是谁。
听说最后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才把暴怒中的皇帝拦住。
来给我看诊的太医换了人。
一个很不同的大夫,没有一般太医的唯唯诺诺,潇洒得仙风道骨的。